埋於 draft 多年,趁假期決心寫這篇。
先去片
有玩組合學的朋友相信對短片中的數列
1,1,2,5,14,42,…
絕不陌生。
同學,你可否猜到上述數列的通項(general term)是甚麼?
告訴你,通項是
修讀高中數學者,一定知道 (二項式係數)是甚麼;上式的
就是
。
上述數列中的數 ,稱為卡塔蘭數(Catalan Numbers)。
不少外貌各異的數算例子,原來都可以卡塔蘭數算之。
基本例子
先來個基本例子,不過是必修數學(core mathematics)的習題:
下圖題示某 4*4 方格圖。若由原點 (0,0) 出發,沿格線前往右上角 (4,4),規定經過格點後,只能向右或向上沿格線前行,比如下圖顯示了一條「可行路徑」:
那麼,共有多少條「可行路徑」?
因為由 (0,0) 至 (4,4),共 8「步」,當中有 4 步向右,4 步向上。在 8 步中,只要選定 4 步向右,餘下的 4 步必然是向上。
8 步選 4 步,選法共 種,即「可行路徑」共
條。
好了,除了向右向上,現在多加一個條件。
把 (0,0) 和 (4,4) 相連,得對角線。若「可行路徑」不能「橫越」對角線,比如以下情況:
或
等。我們稱這些路徑為「好路徑」。
現在問:由 (0,0) 至 (4,4),有多少條「好路徑」?
要知道有多少條「好路徑」,我們可以考慮甚麼不是「好路徑」,就是「橫越」對角線的「可行路徑」,例如:
或
特別的數算技巧
現在數算「不好路徑」有多少。
考慮紅線 (見下圖)。易知任意一條「不好路徑」,必定會和紅線相交,交點可能多於一個。我們稱「第一個交點」為 X,見下圖:
現在把由 (0,0) 至 X 的那段路徑,沿紅線反射,變成由 (1,-1) 至 X 的一段路徑,見下圖:
這樣,我們得到一條由 (1,-1) 至 (4,4) 的「可行路徑」。
依循這個「沿紅線反射」的做法,我們知道每條「不好路徑」都對應著一條由 (1,-1) 至 (4,4) 的「可行路徑」。
逆向地,每條由 (1,-1) 至 (4,4) 的「可行路徑」,只要把由 (-1,1) 至 X(即和紅線相交的第一交點)「沿紅線反射」,就變回一條「不好路徑」。
於是「不好路徑」和「由 (1,-1) 至 (4,4) 的「可行路徑」」是「一一對應」的。
所以,有多少條「不好路徑」,即是問有多少條「由 (1,-1) 至 (4,4) 的「可行路徑」」。
這是必修數學科的題目,由 (1,-1) 至 (4,4),共 8 步,其中 3 步向右,5 步向上。
在 8 步中選 3 步向右(餘下的必要向上),選法共有 種;亦即是說,
「由 (1,-1) 至 (4,4) 的「可行路徑」」共有 條;亦即是說,
「不好路徑」共有 條;亦即是說,
「好路徑」共有 條。
類似地,不難推論,由 (0,0) 至 (n,n) 的「好路徑」共有
條。
看到嗎,這就是卡塔蘭數 。
回想短片
還記得之前的短片內,我們是如何得到該數列?為何以所謂 “Left + Up above” 的方法可以得出卡塔蘭數?
停一停,想一想。
首先,以所謂 “Left + Up above” 的方法,我們得到:
由第二行起,每行的最後一個數(紅色者),都是上一行各數的總和。
我們考慮由 (0,0) 到 (4,4) 的「好路徑」,它們只能經過以下的(藍色的)格點,見下圖:
即格點坐標為 其中,
。
現在,記由 (0,0) 到 (m,n) 的「好路徑」的數目為 。
我將要說明:
我們可以把由 (0,0) 到 (4,4) 的「好路徑」分 4 類:
由 (0,0) 到 (0,3) 再向上一步到 (0,4) 再直往 (4,4);
由 (0,0) 到 (1,3) 再向上一步到 (1,4) 再直往 (4,4);
由 (0,0) 到 (2,3) 再向上一步到 (2,4) 再直往 (4,4);
由 (0,0) 到 (3,3) 再向上一步到 (3,4) 再直往 (4,4);
不難想像,上述分類是互斥(mutually exclusive)的,即任意一條由 (0,0) 到 (4,4) 的「好路徑」必屬於上述 4 類中的其中一類。比如:
就屬於「由 (0,0) 到 (2,3) 再向上一步到 (2,4) 再直往 (4,4)」那類。
易知上述 4 類的「好路徑」數目分別是
且 4 類互斥,故此
即卡塔蘭數
類似地,
我們似乎已看到卡塔蘭數 是「上一行」各個數字的總和這個模式。
其實不只 ,利用上述提及的「好路徑」分類法,我們不難想到,當
,仍有
可見, 的求法也是把「上一行」把由左起到正上方的各個數字求和。
於是,一經定義 ,其餘的
以至卡塔蘭數
都可如短片中的方法得之。
(小問題:我們知道 的具體表達式是
,那麼
的具體表達式又是甚麼?)
另類公式
卡塔蘭數還有另一種生成公式如下:
一般地,
(其中
)
同學,不妨先驗證,再證明一下。
建議閱讀
這篇是極皮毛的簡介,說法累贅。幾年前看以下一篇,作為起點,趣味盎然,值得閱讀:
http://mathcircle.berkeley.edu/BMC6/pdf0607/catalan.pdf
有關卡塔蘭數的相關問題,這篇相信也目不暇給:
http://www-math.mit.edu/~rstan/ec/catadd.pd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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